叶阑心

黎明杀机乙女写作,围脖同名上高速

【黎明杀机乙女向·弗兰克x你】救赎(下)

warning:有血腥场面描写 

 

你们跳上乔伊的车,挤在并不宽敞的后座上。苏西已经醉得睡着了,她小脸红扑扑地趴在朱莉的腿上,朱莉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顶。弗兰克的手还搭在你的肩上,你以一种被他半抱着的姿势依偎在他的怀里。夜风浸月,斑驳的树影落在你们身上,很快又被抛在身后,你安静地看着窗外寂静的夜色,离家愈近,你的心就愈发黯淡。

 

他们目送你下车,弗兰克先走下来,打开车门目不转睛地看着你,神色阴沉,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。你站在风中对上他的视线,他眼中似有火在燃烧。这次是你先转开了目光。

 

你听见汽车的轰鸣声远去之后才走进家里。毫不意外地,继父就坐在客厅的餐桌旁,他没有开灯,桌上的银器反射出他阴森可怖的神情,你恍惚间觉得他仿佛是从地府爬回来的恶犬。他站起身来,无声地走到你面前,用手抬起你的下巴。

 

你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厌恶与憎恨,你知道他讨厌你,讨厌你长得越来越似你的母亲,那个他用手段强留在身边的女人,不论做什么都留不住她的心;讨厌你像她一样长了一双想要逃离的翅膀,他的权威、独裁与拘禁依旧毫无用处,他恼怒地捶了一下桌子,转身离开了客厅。

 

你松了一口气,想要回卧室,但继父突然折了回来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桀骜的眼神,突然一拳重重落在你的左脸上,这一拳很用力,你倒在地上,感到脸颊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飞快地热了起来,左眼一时间完全不能视物。他又狠狠踢了几下你的小腿,你只能摸索着趴在地板上勉强支撑着身体,不让自己完全倒下。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你动手了,体力的悬殊让你除了愤怒与无力,根本无法抵抗,自从失去母亲,隔在你与继父之间那层看似温情的父女面纱被狠狠撕破,暴力与控制像一张看不到尽头的蛛网,将你可预见的人生紧紧缠绕,直到窒息。

 

你躺在床上,疼痛让你无法入睡,泪眼朦胧中你又想起弗兰克来,既然现实已经毫无希望可言,上帝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到你身边?

 

继父又把你锁在家里。他对外只说你要在家养病不好探视,成功商人、好父亲的形象被他经营得十分成功,已经是半个多月没有去学校了,也并没有教员与同学起疑心。他彬彬有礼地向每个镇上的人打招呼,甚至专门停下来给乞丐布施,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全是恶劣的伪装。你冷漠地站在窗边看他走远,准备回房间躺下,弗兰克的身影却又出现在你楼下。

 

他看起来有些憔悴,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,但他肯定是看了你好一会才被你发现,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,脚边有好些烟头。你突然想到,他不会一夜都守在这里吧?

 

思考间他已经攀住外墙的管道爬上了你的房间,一个撑起落在阳台的地面上,直接推开玻璃窗跳进你的卧室。他快步走到你身旁,捧起你的脸颊,阴沉地看着你受伤的颧骨,一夜过去那里已经青紫肿起,血痕处已经结了薄薄的痂。他想用手指轻触,却被你偏头躲开,你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,当然也忽视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。

 

他找出药箱,先给你的伤口消了毒,又涂了药,整个过程弗兰克一句话都没说,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,只是动作轻柔地完成包扎。你没有打破这份安静,从他的动作中你感受到他的心疼,或者一些别的什么,他很擅长把心事掩藏在不动声色之下。总之你不想他因为你做出什么傻事,或者去傻傻抗衡一个伪善的资本家:他应该在你的心里最干净的地方。

 

“跟我离开,好不好?”他低眉整理药箱,突然抬眼看你,像问天气一样温柔而松弛,神情却不像玩笑,他握住你的手坐到你的身边,双手环住你的腰亲吻你的眉眼。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,还有一些来自清晨的清凉露水气息,让你放松。你把头靠在他的肩上,他的呼吸落在你的耳边,声音蛊惑又纯真:“陪伴你的应该是真心待你的人,”他轻轻抚过你没有受伤的那边脸颊,目光深沉,“应该是我。”

 

 

继父这几天过得不如意,他的车被人扎破了轮胎,四只,他只好叫了拖车去修。他的资料被人改了数据,几十吨原材料全部被浪费掉,这让他没日没夜地呆在工厂焦头烂额、无法回家。你猜测是弗兰克做的,但他一直陪在你身边。

 

“是朱莉他们,”弗兰克在给你梳头发,漫不经心地解答你的疑惑,“他们想让你继父吃点苦头。我倒也乐见其成。毕竟他们也见不得你被这样欺负。”

 

他帮你把长发挽起,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。他低下头亲吻你的脖子,炽热的气息喷在你的脖颈上,密密的酥麻感从耳后升起将你包裹。你们常常并排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对方,间或接个悠长的吻,他的吻一点点变娴熟,呼吸交缠中,你喜欢看他蝶翅般修长的眼睫微微颤动,这个时候他总是褪去了些许的沉郁,露出柔软的神情来,让你无端地觉得想要亲近他,拥抱他,更近一步。你们在亲吻中总是不知不觉度过大半个白天。

 

他也在做你们一起离开的准备。弗兰克托人置办了假证件,还为你买了好几条新裙子,你穿给他看过后,连同你母亲为你做的那件,他都收好一起藏在奥蒙德山上的小屋中。他还弄了一辆车与汽油,只等你腿伤痊愈,你们就可以逃离这里。

 

你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弗兰克还是不放心,把你抱在腿上又检查了一遍,你的脚踝被他握在手心,有点痒,你嬉笑着想挣脱,他却含着笑意并不松手,你们笑闹了一阵,他才放开手哄你似的理一理你的裙摆,把你放在床上。你握住他的手不愿松开,他便也不动,半跪在你的床前用手指一下下拨弄你的黑发。

 

你撑起身体抱住他的脖颈,将自己的身体贴向他的。弗兰克自然明白你的意思。

 

他沉迷似的吻了吻你的嘴唇,又吻了吻,眼底有着盖不住的浓重欲色。但他只是把你的手放回了被子里。

 

“我们还有很多时间,”他隐忍地开口,猛地站起身来背对着你,声音喑哑:“等我们真正自由了,我想给你一场婚礼。”

 

说完他像逃跑一样跳出了你的窗户,你有些担心地赶到窗前,弗兰克已经没了踪影。

 

 

但也只是过了就几个小时的功夫,你还在睡梦中,突然被弗兰克晃醒。

 

“醒醒,快,计划有变,我们不能再等了。”他的外套上沾满了尘土,神色也不似先前那般沉稳,浑身散发着炙热的气息,好像刚刚从火场逃出来一般……等等?

 

你还在愣神,弗兰克已经快速地给你穿上鞋袜,把肩上的背包交到你手上,然后将你背起来冲向窗口。你看见窗下乔伊已经把车子发动好,后座上苏西和朱莉浑身沾满烟尘紧紧地抱在一起,他们抬头看着你和弗兰克,眼神中的焦急和不安呼之欲出。

 

你埋首在弗兰克宽阔的肩背,任凭他背着你从阳台滑下楼,翻过篱笆稳稳落在车前。他把你交给苏西,转身打开前座的门。

 

继父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,他掰住弗兰克的肩,死死抓住他的手臂。

 

“想带我的继女去哪里?”虽然比弗兰克矮了半个头,可他手上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,他将匕首逼近弗兰克的脖颈,“臭杂种,怎么,一场火还不够取你性命?”

 

弗兰克顿了一下,随即顺从地举起双手,慢慢从车门前退回。继父得意地笑出声来,一边用匕首继续威胁弗兰克,一边用眼神命令你下车。朱莉握住你的手惊恐地摇头,你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臂,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,迎上继父不怀好意的目光,颤抖着伸手打开车门的锁。

 

门开了。你没有急着下车,回头看了一眼死死握拳的乔伊,看了一眼泪水涟涟的苏西和眉头紧锁的朱莉,自嘲地笑了一下。你终究做不到将所有人和你一起拖进地狱。继父了然地翘起了嘴角,伸手就要抓你的头发把你拖出来:“小贱人,你只能是我……啊!”

 

弗兰克一脚踹上了车门,继父的手还搭在门边,一瞬间指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鲜血,淋漓地喷溅在车窗上,弗兰克几乎是瞬间摆脱了控制,捡起继父因疼痛丢在地面的小刀,毫不犹豫地插进他的后背。你惊恐地看见玻璃后继父扭曲的面孔,有源源不断的血沫从他稀疏的齿缝中流下,他还在咒骂着什么,但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,捶打车窗的手逐渐失去了力气,像一只真正的死狗一般,咚地一声贴着车门砸向地面。

 

三个姑娘捂住嘴掩住惊恐的尖叫。弗兰克也有些晃神,他沉默地看着满地泥泞的血污流入车道旁的下水道,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滴,那血色显得他愈发眉目秾艳,气质肃杀。他将匕首在外套手臂上擦了擦,然后抬起头盯向你。他身后寂寥的街道与往常的每个夜晚一样别无二致,有疏朗的星与云后的月,只是以前的你只躲藏在窗帘后的阴影中,现在弗兰克走出来,赌上了一切要将你拉出泥淖。

 

他在等你说出那句让他心碎抑或是心安的话,在等你做出抛下抑或是追随的选择。

 

你走下车,双手环住弗兰克的腰,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将他紧紧抱住,眼泪打湿了他的胸口。你感到他的身体突然松弛了下来,匕首铛地一声掉在地上。他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,几乎要摔倒在地,你们相拥着跪倒在潺潺流淌的血污之上,像从未拥抱过的那样用尽全力,他的嘴唇颤抖着寻找你的嘴唇,你的唇被他不小心咬破,腥甜的味道充盈口腔,杀戮的强烈刺激让你们无法控制地浑身战栗。

 

你抱住弗兰克的头,他在你的怀里一点点地冷静下来,他浅绿色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,他的双手紧握,在血泊中站起身来,拖起你继父的尸体,一步步走进你的小楼。你走进厨房,打翻橱柜里所有的酒瓶,拧开了煤气阀。

 

你们在高速行驶的车上,将冲天的火光连同奥蒙德与不堪的往事一同抛在了身后。烈焰映照着终年不化的雪光,将车内点亮的如同白昼。弗兰克打开背包,那条母亲为你做的裙子赫然出现在你的面前,这是他从奥蒙德山间小屋的大火中唯一抢出的物品。

 

他是救赎,是上天给你的补偿。

 

“我们去哪里?”你依偎在他的肩头。

 

弗兰克的手上还紧握着那把小刀,他旋转着刀把,回首在你的额上落下一吻。

 

“去迷雾指引的地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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